前幾天參加了由佛山市文廣新局主辦的,“關于扶持佛山市影視產業發展”的一個座談會。
座談會是務實的,不是務虛的,滿滿的干貨。讓我感到佛山影視產業發展的春天應該是真的來了,心里不免有些小激動。但是在激動之余,還是覺得有必要將一些理論上的說詞正理一下,以免給人產生誤解。孔子說:名不正則言不順,言不順則事不成。比如說“扶持”這個詞,我個人就覺得如果用“扶投”(扶持+投資)這個詞會更準確一點。
我認為“扶持(扶投)”有兩個層面的意思:一是扶持。
所謂扶持,就是在呱呱學步,無力自立時需要外力的扶助,并且扶上馬,送一程。等到其有力量完全自立時,就不需要扶持了。所需要的則是有外力創造更為有利其發展的條件和環境,讓其走得更高、更快、更遠。這是人所共知的,就不贅言了。
“扶持”還有一層意思就是:投資。
如果說扶持是政府以家長的身份對某個產業的特別地表示關愛,那么投資則是政府以一個精明的領導者和生意人的身份,對某個產業短、中、長期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,以及直接的、間接的、有形的、無形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進行綜合地考量的結果了。

假設我取得了佛山市政府給予的200萬元的電影拍攝扶持資金,假設這筆資金只占這部電影總投入的10%。正常的一部電影的預算大體應該是:演職人員1/3、服化道等1/3、其他(含設備耗材等)開支1/3(現在很多電影的主要演員的費用超過總投入的一半以上,這是不正常的暫時的現象,應該很難長久的)。因為政府對資金的運作是有規定的,就是得有不少于1/3的取景地必須是在佛山地區完成。這就意味著總投入的將近一半要花在佛山這里(主要演員可能不是佛山的,有些主要設備也有可能不是佛山的,但是次要演員,特別吃、住、行等日常的費用則必須要花費在佛山,那就自然地帶動了當地的相關產業也得到了發展。)

假設這部電影的總投入為2000萬元,那么就有近1000萬元的費用是花在了佛山。在經濟學上有個理論:一元錢的投入,通常會產生三到四元錢的GDP的總量增加(這就是為什么政府在扶持文件中要明確寫上,必須要有不少于1/3的取景在佛山完成的原因了。如果達到了1/3的取景量,政府最后不僅不花錢,還要有錢進賬)。而電影的產業鏈很長、很廣,其經濟的溢出效應更大,有時候可以超過1:10。也就是說,一部總投入為2000萬元的電影,能為佛山產生的GDP總量超過1個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(這里不含票房收入和院線的溢價),這還沒有算由這部電影的播放所產生的廣告、宣傳效應,和由此產生的旅游、餐飲等行業的發展所帶來的附加收益。
而且,這還只是眼前的,以后的邊際效益也是無窮盡的。比如順德有個“逢簡水鄉”,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村里的小景區,只是因為有一部香港的電視劇在此取過景,現在天天門庭若市,游人如織。這里的溢出效益是可以看的見的,而這一切會以資產增值和收入增加的形式讓百姓獲利,又會以稅收的方式洄流進入政府的財政,官民共利共榮。所以,政府的相關的扶持政策是絕對高明和精明的一種投資方式,表面上看起來是白給,實際上是布大局、謀大利,而且包賺不賠。(關于其效果,中外的這樣的事例皆不少,這里就不多說了。)

但是這中間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條件,就是“這扶持的錢必須是在佛山地區花的!”當然不可能是全部,但是一定要有超過1/3的總投入,必須是要花在佛山地區的,這是一條不可逾越的前提條件
這就是為什么政府的扶持政策中要有那么多的條條框框作限制了,而這些條條框框說到底就是兩條:一,這項目的運作必須是真實的(這有兩個原因:1,是法律上的,欺騙政府,騙取扶持資金,這個后果是很嚴重的;2,是經濟上的,政府扶持的目的是為了通過扶持企業的專業化運作,將資產增值。如果相關企業沒有運作,那只是資產的轉移,并沒有起到資產增值的目的,只不過是將公有資產轉移成了私有資產而已。)二,就是這筆扶持資金必須要花在佛山本地(如果花到了外地,那對佛山的經濟增長就沒有意義了,就成了為他人作嫁衣裳了)。從某種意義上說,第二條比第一條更重要。因為不管在什么時候,發展經濟都是政府不容推卸的職責。所以從經濟學的角度看,政府的扶持有點類似于注資,給所要扶持的行業注入潤滑劑和催化劑。借用他來推動當地的經濟的車輪,帶動周邊的相關產業一起發展(這個行業必須要有長和廣的產業鏈,或是好的發展前景,屬于朝陽產業,而不是夕陽產業,不然扶持了沒有意義,不能帶動當地的經濟總量的增加),以增加經濟總量或是資產增值。而相關產業也是借政府扶持的機會大力發展和壯大本企業,同時自然也為政府和社會創造效益(至少可以增加稅收和就業),這是一個互利共贏的,共存共生的正循環局面。
也許有人會提出疑問:既然收益這么好,那為什么投資公司不進入?即使有,雖然也有賺的,但是虧損的也不少啊?
這是因為政府的經濟的計算方式和范圍與公司的不一樣。政府算的是一個全產業鏈的、綜合計算后的經濟總量,而公司不可能有這樣的格局和范圍,他們只能計算一個單一的產出利潤。所以政府主持這項工作的風險和利益,綜合計算下來應該是利益遠大于風險的(這當然不是說因此政府就可以不對這些產業項目作風險評估,胡亂扶持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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